第七百七十三章國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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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孫冊封大典之後是隆重的國宴，不僅文武百官在場，汗王、汗王妃和濟濟格也都列席。
嚴肅的祭司歌舞過後，宴會的氣氛活泛起來，尤其以幾位草原來客為甚。汗王喝多了酒，摟住姜涵的小肩膀：“姜涵，要說做儲君，我特別有經驗！我從小就是王子，父汗管我特別嚴，但是沒關系，出去玩的辦法總是有的！我教你……”
皇帝皺皺眉，對趙懷遠道：“太傅還不陪伴太孫左右？”
趙懷遠擋在王罕面前：“汗王自重，不要煩擾太孫。”
“好！那我就找你玩吧！”王罕轉過來勾住趙懷遠的肩膀：“你呀，不要太嚴肅……”
除了這種特別不正經的，大多數人都把國宴當做發展人脈的所在，數不清的人聚集在越九霄桌前：“越將軍！越公子！咱們當初還一起打過獵呢！你忘了？來敬咱們的友誼！”
“你好意思說友誼嗎？越公子當初去關外的時候，你送行了嗎？”
“你送了？”
“我……我至少寫了一首送別詩，題在雲歸樓的墻上來紀念他！”
“你是咒越將軍死吧！”
一波一波的文官武將過來祝酒，越九霄覺得結交狐朋狗友沒什麽意思，喝了幾口便推說不勝酒力，躲到沒人的地方吹風了。
相比之下，祁王的桌前則寂寞許多。從前他是交友最廣的，從前，宴席上只要有他，他就是堂而皇之的中心，他們左一個賢王，右一個貴人地誇著，就連太子也沒有這種吸引力。
他暗自握拳：“墻頭草，隨風倒，都是一群勢力小人。”
但是沒有關系，無非就是個太孫，他一天沒有登上大位，就還有一天的轉機。
其實，即便姜涵穿上龍袍，他也敢把皇帝拉下馬！
祁王為自己斟一杯酒，他喝得眼睛發紅，養尊處優的手不停地顫抖。他還沒有放棄！拼盡一切代價，他也要贏！
宴會乃是男人的天下，依照規矩，誥命夫人和眾官女眷都在內功朝賀皇後，祁王妃也在當中。
“他們男人在金殿上都喝得醉醺醺的，沒道理咱們在內功還規規矩矩的！來，都忘了身份規矩，隨意坐，隨意飲酒便是。”皇後今日興致極高，他看到姜涵戴上冠冕的瞬間，好像又看到了惠兒。想起那個懂事又沈穩的孩子，皇後有點心酸。
“母後，皇侄冊封太孫，也是母後的幸事，臣妾有一份賀禮相送。”
皇後從追思裏回過神，看到是祁王妃，指了身側一把椅子讓她坐。
王妃拿出一條護額，說道：“還是早春，早晚寒涼，這天氣難料，最易吹風頭痛。所以臣妾親手繡了一條護額，雖然比不得尚衣局做的景致，卻是一片心意。”
周圍幾個官家夫人聽見了，過來湊趣兒道：“王妃這繡工真是絕了！這鳳凰鳥多精神啊！我們手笨的，想學都學不來啊！”
祁王妃謙虛地笑笑：“另外這一條是給父皇的，兩條護額乃是一對，圖案合在一起是龍鳳呈祥。”
“哎喲喲，這份兒玲瓏心竅更是我們學不來的了。”
兩條護額是一樣的深紫色，貴氣十足，上面的金線熠熠生輝，金龍威風八面，金鳳優雅端正，著實是好手藝。
皇後看看王妃，放下護額拉著她的手說道：“你心裏不痛快，我是明白的。昭兒也是我的兒子，他是個有才能的我也知道，只是啊，有時候命就是這樣……”
王妃垂頭不語：“母後不要多想，王爺沒有怨言，我們夫妻倆看到父皇母後安康，思兒平安長大就好。”
皇後對王妃十分讚許：“你是個懂事的孩子，本宮心裏有數。”
離了皇後，王妃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姜綺羅：“姜小姐，你該不該敬我一杯？”
姜綺羅名義上還是太孫的養母，這場宴會是躲不掉的。只不過她和諸位高官夫人不是一路，有些說不到一起，只好在角落裏消磨時間。
姜綺羅站起來，望著王妃平靜嫻雅的面龐，心知這不是個好相與的女人，但於情於理，她拒絕不得。“姜綺羅初來京城時，是王妃給了我做生意的機會，姜綺羅沒齒難忘。”說完，她端起酒盅放到唇邊。
“那時，我絕不會想到，你的孩子會奪走我孩子的未來。”
姜綺羅喝道一半的酒哽住了。
如何回答？
天下的母親都希望孩子有好前程，姜綺羅希望姜涵不要當太孫，王妃卻希望孩子繼承皇位，偏偏求的得不到，不求的躲不開。
“王妃，姜綺羅也罷，越九霄也罷，姜涵也罷，沒有人想和祁王殿下爭奪任何事物。事情發展至此，有許多不得已，望你諒解。”
王妃擡眼看著姜綺羅，眼中氤氳著水汽。姜綺羅看著嚇了一跳：“王妃，姜綺羅若有失言之處，望你不要介意！”
王妃眼中的淚珠撲簌簌落下，聲音忽然高了幾個調門：“姜綺羅……你！好，我就依你！”
說罷，祁王妃掩著臉面沖出了鳳宸宮。
宮中一片安靜，方才其樂融融的氣氛煙消雲散，幾十雙或好奇或責怪的目光盯著姜綺羅。
王妃是個討喜的女人，在座的命婦大多與她交好，這一次冊封太孫，也預示她的夫君和孩子與王座無緣，雖然這話不能說出口，但誰的心裏沒有幾分同情？
皇後皺眉道：“姜綺羅，你與祁王妃說了什麽？她怎麽就這麽跑了？”
姜綺羅行禮回答：“回稟皇後，姜綺羅只是與王妃說了些舊事，其餘的……”其餘的就不好說了。
皇後哼了一聲：“祁王妃是個厚道孝順的人，你們誰也不許找她的麻煩！否則，本宮眼睛裏可是不揉沙子的！”
皇後本就心疼六皇子，而且王妃乖巧懂事，難得的婆婆心疼了兒媳，於是就看姜綺羅不順眼了。
姜綺羅有口難言，她也覺得很奇怪，以她的認識，祁王妃絕不是輕易哭哭啼啼的女人，更不會心理脆弱地拂袖而去。
而且，王妃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，又是什麽意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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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皺皺眉，對趙懷遠道：“太傅還不陪伴太孫左右？”
趙懷遠擋在王罕面前：“汗王自重，不要煩擾太孫。”
“好！那我就找你玩吧！”王罕轉過來勾住趙懷遠的肩膀：“你呀，不要太嚴肅……”
除了這種特別不正經的，大多數人都把國宴當做發展人脈的所在，數不清的人聚集在越九霄桌前：“越將軍！越公子！咱們當初還一起打過獵呢！你忘了？來敬咱們的友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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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送了？”
“我……我至少寫了一首送別詩，題在雲歸樓的墻上來紀念他！”
“你是咒越將軍死吧！”
一波一波的文官武將過來祝酒，越九霄覺得結交狐朋狗友沒什麽意思，喝了幾口便推說不勝酒力，躲到沒人的地方吹風了。
相比之下，祁王的桌前則寂寞許多。從前他是交友最廣的，從前，宴席上只要有他，他就是堂而皇之的中心，他們左一個賢王，右一個貴人地誇著，就連太子也沒有這種吸引力。
他暗自握拳：“墻頭草，隨風倒，都是一群勢力小人。”
但是沒有關系，無非就是個太孫，他一天沒有登上大位，就還有一天的轉機。
其實，即便姜涵穿上龍袍，他也敢把皇帝拉下馬！
祁王為自己斟一杯酒，他喝得眼睛發紅，養尊處優的手不停地顫抖。他還沒有放棄！拼盡一切代價，他也要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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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們男人在金殿上都喝得醉醺醺的，沒道理咱們在內功還規規矩矩的！來，都忘了身份規矩，隨意坐，隨意飲酒便是。”皇後今日興致極高，他看到姜涵戴上冠冕的瞬間，好像又看到了惠兒。想起那個懂事又沈穩的孩子，皇後有點心酸。
“母後，皇侄冊封太孫，也是母後的幸事，臣妾有一份賀禮相送。”
皇後從追思裏回過神，看到是祁王妃，指了身側一把椅子讓她坐。
王妃拿出一條護額，說道：“還是早春，早晚寒涼，這天氣難料，最易吹風頭痛。所以臣妾親手繡了一條護額，雖然比不得尚衣局做的景致，卻是一片心意。”
周圍幾個官家夫人聽見了，過來湊趣兒道：“王妃這繡工真是絕了！這鳳凰鳥多精神啊！我們手笨的，想學都學不來啊！”
祁王妃謙虛地笑笑：“另外這一條是給父皇的，兩條護額乃是一對，圖案合在一起是龍鳳呈祥。”
“哎喲喲，這份兒玲瓏心竅更是我們學不來的了。”
兩條護額是一樣的深紫色，貴氣十足，上面的金線熠熠生輝，金龍威風八面，金鳳優雅端正，著實是好手藝。
皇後看看王妃，放下護額拉著她的手說道：“你心裏不痛快，我是明白的。昭兒也是我的兒子，他是個有才能的我也知道，只是啊，有時候命就是這樣……”
王妃垂頭不語：“母後不要多想，王爺沒有怨言，我們夫妻倆看到父皇母後安康，思兒平安長大就好。”
皇後對王妃十分讚許：“你是個懂事的孩子，本宮心裏有數。”
離了皇後，王妃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姜綺羅：“姜小姐，你該不該敬我一杯？”
姜綺羅名義上還是太孫的養母，這場宴會是躲不掉的。只不過她和諸位高官夫人不是一路，有些說不到一起，只好在角落裏消磨時間。
姜綺羅站起來，望著王妃平靜嫻雅的面龐，心知這不是個好相與的女人，但於情於理，她拒絕不得。“姜綺羅初來京城時，是王妃給了我做生意的機會，姜綺羅沒齒難忘。”說完，她端起酒盅放到唇邊。
“那時，我絕不會想到，你的孩子會奪走我孩子的未來。”
姜綺羅喝道一半的酒哽住了。
如何回答？
天下的母親都希望孩子有好前程，姜綺羅希望姜涵不要當太孫，王妃卻希望孩子繼承皇位，偏偏求的得不到，不求的躲不開。
“王妃，姜綺羅也罷，越九霄也罷，姜涵也罷，沒有人想和祁王殿下爭奪任何事物。事情發展至此，有許多不得已，望你諒解。”
王妃擡眼看著姜綺羅，眼中氤氳著水汽。姜綺羅看著嚇了一跳：“王妃，姜綺羅若有失言之處，望你不要介意！”
王妃眼中的淚珠撲簌簌落下，聲音忽然高了幾個調門：“姜綺羅……你！好，我就依你！”
說罷，祁王妃掩著臉面沖出了鳳宸宮。
宮中一片安靜，方才其樂融融的氣氛煙消雲散，幾十雙或好奇或責怪的目光盯著姜綺羅。
王妃是個討喜的女人，在座的命婦大多與她交好，這一次冊封太孫，也預示她的夫君和孩子與王座無緣，雖然這話不能說出口，但誰的心裏沒有幾分同情？
皇後皺眉道：“姜綺羅，你與祁王妃說了什麽？她怎麽就這麽跑了？”
姜綺羅行禮回答：“回稟皇後，姜綺羅只是與王妃說了些舊事，其餘的……”其餘的就不好說了。
皇後哼了一聲：“祁王妃是個厚道孝順的人，你們誰也不許找她的麻煩！否則，本宮眼睛裏可是不揉沙子的！”
皇後本就心疼六皇子，而且王妃乖巧懂事，難得的婆婆心疼了兒媳，於是就看姜綺羅不順眼了。
姜綺羅有口難言，她也覺得很奇怪，以她的認識，祁王妃絕不是輕易哭哭啼啼的女人，更不會心理脆弱地拂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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